四
富年易过,穷日难熬。转眼间曹锟七天大寿流水般过去了,干冷干冷的冬天好象瞬间就被酷热炎炎所替代,春天不过来到人们跟前眨了下眼,留下人对草长莺飞、鸟语花香的眷恋和回味,悄悄溜走了。
这天午后,天阴的厉害,北方沉闷的空气捂得人燥热难熬。曹锟穿着白绸褂坐在光园树下亭子里乘凉,大蒲扇不停地摇走胖胖的脸上冒出的热汗。郭长生命人取来绿豆汤和凉水拔好的西瓜,给曹锟解暑。
卫兵来报:冯检阅使求见。
“大热的天他不在北京呆着,来保定干啥?”曹锟问。
这时冯玉祥大踏步走进亭子,还没有说话,先抱起桌子上的茶壶“咕咚咕咚”喝了个干净。曹锟看了看满头大汗浑身是土的冯玉祥,问道:“这么热的天,焕章你跑到保定来,有急事?有急事打个电话不完了,用得着亲自跑一趟么?”
“老帅,你的兵把我的兵打了!老帅不知道吗?如果老帅知而不办,那是老帅护短;如果老帅不知道,是被人蒙蔽!”冯玉祥抹了抹嘴,气呼呼地说。
“焕章——”曹锟有点不悦:“我的兵不就是你的兵?兵们打架,一点小事,你们做长官的不调查不处理,难道也让我这个统帅亲自去管?”
“不是,老帅,他们打人是去年您做寿时候。那时您正是大喜的日子,我怕给老帅添赌心就没言语。谁承想李彦青这个王八羔子太混帐了!”
又是李彦青,郭长生心道:历来小人乱政,外戚专权,恐怕冯玉祥这次来不光为了兵打架的事。
“老帅,您知道这事,郭师傅还在四爷那里领了大洋,给了那几个炮兵,可是半路上让李彦青堵住了,不光抢走了钱,还打了人,扬言谁敢捅出去就灭了谁全家,结果部队里都知道了,都要造反。我顾全大局,自己拿了体己,把他们压了下去。我找李彦青说,这事可以算了,但以后军饷必须到月发足,不能克扣。他也应了,可这俩月,他又不关饷,我这才来找老帅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曹锟大怒:“恩普,派人把那小子叫来!”
李彦青慌慌张跑来,一看冯玉祥在,反而不慌了。曹锟问完话,他喘口气说道:“去年是有几个人打了那几个兵,可是冯检阅使找来后,我就把那几个小子给处理了。至于军饷的事,老帅,这几个月哪个月我也不少冯检阅使一个大子儿啊!”
“你说什么?”冯玉祥大怒。
“冯检阅使,您先别着急,您是贵人多忘事啊,您看看这个,是不是您亲自签的名?”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张军饷支取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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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青梅煮烈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