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本应收账本
开了一路的夜车,曙光初见的时候到达承平镇的石窑村,我下车出恭时看见一辆越野车三个轮子朝天躺在河槽里,周围聚着很多人。
上车时听见有人喊我的小名,回头就看见石窑村的瘸子张宝正向我走来,寒暄了几句多年不见思念云云的闲话,张宝终于没有能够忍住把话题转向河槽躺着的那辆越野车上来。张宝说:“大概是铁拐李偷锅的时分,黎明前的黑暗里我起来解手,眼看着那辆车碰碰撞撞的开到河槽里翻了几个跟头。车灯照的河槽里明晃晃的,车里的人叫唤的哇哇的,我急忙进屋拿手机报了案。好在离镇上才几里路,时间不长救护车也来了交警也来了。我帮着把受伤的人抬上救护车时才想起自己还憋着一泡尿哩。”我笑了笑问他:“车上怎么三个轮子?”张宝说:“你没看见前面河槽里的那个轮胎吗,听交警说,左前轮根本就没有上轮胎的螺丝,怀疑是被人有意卸掉的。”我问“人伤的重吗?”他说:“车上一共两个人,男的伤不重,女的开始还清醒着后来就昏迷了,我看够呛。”张宝把烟头塞到嘴里膀掏出手机:“我偷拍了几张照片你看看。”我看了看他手机上的照片:“你认识吗?”他说:“女的不认识,男的认识。说起来你大概也有个印象的,就是镇上后村赵五万家的二小子赵二娃,前几年在黄河岸上开了个沙场后来又开了个煤矿,现在都叫赵总了。听说发财了,但名声不好,是个濑货。工人工资有的欠了几年不给人家。”我说:“现在都这样,黄世仁大都欠着债,杨白劳都成债主了。”张宝的瘸腿向后退了两步,他仰头侧目看着我:“啊呀,你还是你,说到点子上了,说到点子上了。”
离开张宝驱车到承平镇,在羊肉汤饭馆就餐以后又去唐纪元超市买了些烟酒便直奔镇北老巷,去拜访人称张能人的张喜平老同学。
我和喜平是同年出生在同一个村,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同一个班,家中兄弟排行又都是老三,后来都居住在承平镇。我说我两是“五同”好友,可喜平却说是“六同”好友,理由是我们臭味相同。有人曾说营生里就没有喜平干不了的,这话有点夸张了,但喜平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能人。喜平是个自由职业者,他蹬过三轮开过车,立过门市卖过饭,干过电工修理工,会弹三弦会拉二胡,他从事过得职业还真是难以一一列举。有一次他偷偷告诉我他还干过盗墓的勾当,又补了一句贩毒的没有。
喜平原来是有公务干的,因为超生被开除公职。政策如果违背了乡俗的欲望有时候也是苍白无力的,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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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文无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