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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1字) 上世纪小人物的平凡忧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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积水上的脚印
作者 蜃汀
惊雷挟着骤雨渐渐远去,不知又要去瓢泼哪一方红尘。
已是华灯初上时分,袁野依旧把自己囿于案前那张有些松散了的藤椅里,背窗枯坐着,浑然未觉天色已晚。本来,这昏暗正契合了他黯然的心绪。屋子里弥漫着烟雾,是他锁窗避雨两小时对烟草的吞吐量。两小时中,风雨有过间歇,和他同时滞留办公室的同事陆续走了。他懒得动弹:急匆匆赶回家干什么?何悦说得对:你抢出这几分钟又为这个家做了什么贡献!
这是雨水和阳光竞相泛滥的季节。几天前的一场急雨浇得下班路上的袁野如落汤鸡。当他冲进家门,边解衣服边诅咒这场雨,何悦正忙着把高压锅从火上移开,抬眼见他的狼狈样不温不火地说了句:“你不知道躲一躲?”
“这不急着回家么?”
何悦放下手中的活,微挑了挑眉毛,平静地笑问:“那么,你急着赶回来准备为这个家作点什么贡献?”
袁野一时语塞:从什么时候起,下班便迈腿回家,几乎成条件反射,日复一日风雨无阻自觉自愿,现在看来竟有些自作多情了。何悦觉察出他无言的恼怒,拿过条干毛巾为他擦满头满脸的水。那份关爱暂时抚平了袁野的不自在,连同他心中某种感悟一并抹去,和往常一样他理不清自己气恼的原因了,一时间觉得自己敏感得可笑。
意识到自己太敏感,对眼前的事便不再追究,然而那些被何悦轻轻抚平的思绪,每每会在一个他没有提防的时候,重浮于脑海心头,逼他反咀。使他无力挽回和黯然神伤的是,简简单单的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挂起一副“思想者”的尊容。是谁如许将自己雕铸?是岁月。不,这词听来饱含沧桑,而沧桑口吻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,确切地说是不属于自己。细细数来,所拥有的有限的二十八度春秋虽有风雨之扰,但绝无沧海桑田之变呀!是生活?生活的记忆中并无铭心的伤痛和刻骨的失败。先哲说:生活就是跃过障碍注视将来,但自己并没发现脚下有碍,案头的日历一页页撕去,路自然就在脚下延伸,并不曾有过走投无路的幻灭,那么,何以枯坐在此,愁肠百结地烧着烟头……
使他思绪和眸光凝聚的是案上玻板下那张压了很久的照片。那时他拍下的何悦的一张未命名的画。暮色模糊了画面,拍摄时间却清晰可见——1990 年6月6日。现在袁野已不在意画中的线条色彩,对他来说,那是五年前对他充满神秘感召力的少女之心,是他青春故事的佐证,是他非她不娶的缘起。
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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